现实生活中,东坡先生的“粉丝”不在少数,我也同样对他抱有敬畏之心。
我对东坡先生的偏爱,起源于一篇名为《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的诗文,里面有一句“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令我记忆犹新。此时此刻,一个有趣而又充满哲理的画面萦绕眼前:一边是料峭春风,一边是山头斜照,写景的同时又在说明着人生的哲理:在寒冷中有温暖,在逆境中有希望,在忧患中有喜悦。归去之后,看方才刮风下雨的地方,哪里有什么雨?哪里有什么晴?所谓的风雨,所谓的晴,不过是我们自己心中的幻想罢了。东坡先生在这里进入了佛教的“无差别境界”:万法惟心而现。所谓“宠辱不惊”也不过如此了吧?
再而便是在高中时期学到的《赤壁赋》:风飘飘,水潺潺,东坡先生于一叶扁舟之上畅谈山水,寄怀古今。都知自然有风雨,人生亦有得失。东坡先生在面对得失、挫折、荣誉上也可谓是泰然自若到了极致。有人曾说:“东坡先生,进可安天下,退能山水怡自身。”我深以为然。从嘉祐元年东坡先生参加科举考试,到获得文坛领袖欧阳修大人“此人可谓善读书,善用书,他日文章必独步天下”的至高评价,再到被贬至黄州、徐州、儋州等多地,东坡先生居庙堂之高时,忧其民;处江湖之远时,忧其君。东坡先生无论何时何地似乎总有一种闲适,总有一种淡然,令我钦佩不已。在短短的几十年间里,东坡先生也总能演绎着超旷豁达的人生传奇。
东坡先生虽屡遭逆境,但却泰然处之,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罗曼·罗兰说:“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认清生活的真相后,仍然热爱生活。”东坡先生无疑是做到了,而且做得比我们想象中的都要好。
东坡先生在徐州时,筑黄楼,种植青松,访获石炭,于徐门石潭祈雨,于徐州汉高帝庙祈晴,于萧县雾猪泉祈雪,与苏辙会宿于逍遥堂百余日,“同泛清河古汴”,与客游泗水,登魋山,吹笛饮酒,乘月而归。快活二字,总能从东坡先生的生活中体现出来。
说起东坡先生,便不得不提到著名的“乌台诗案”,写《湖州谢表》本是例行公事,谁知遭到新党的疯狂打压。人生在世,风雨无常,没有人可以在挫折面前波澜不惊,但重要的是接下来如何去面对,去释怀,去开启一段新的道路。毫无疑问,东坡先生豁达洒脱的性格帮助他度过了重重难关,建立了新的功业。由此,我对先生敬佩无比。
有人说,最好的生活,便是随遇而安。故而东坡先生无论走到哪里,哪里便是他的第二故乡 。杨绛也曾说过:“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我们曾如此期盼外界的认可,到最后才知道: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毫无关系。”
“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
东坡先生向来生性放达,为人率真,无论何时皆可笑脸面对生活,深得道家风范。东坡先生也好交友、好品茗、好美食、亦雅好游山林。
我甚认为,大概最懂得生活的真谛的,也非东坡先生莫属了。
(作者系 2020 级数学专业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