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年味,总是想起故乡,它总是默默地潜在记忆深处,却在每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浮现出来,让每一个在外的游子心头紧贴着故乡的温暖。
年味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人间烟火亦有趣”。厨房中氤氲的年味,给无数在外奔波的人们指明了思念的方向,即使千里迢迢也要奔赴家的方向,奔赴爱的方向。
俗语说“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节的氛围就为之后过年的年味埋下了伏笔,所以腊八节在人们的生活中也是不可忽略的一笔。在腊八节这天,人们常常煮一锅腊八粥,需先敬神祭祖,最后再由全家人食用,连吃数日仍有剩余的腊八粥,大人们称之为好兆头,取“年年有余”的寓意。在腊八节这天,天气一般比较寒冷,我们会提前一天用钢盆舀水放入水缸中成冰,在腊八节当天就把成冰敲成碎块,大人们都说这天的冰很神奇,吃了这天的冰就可以一年不会肚子疼,和小伙伴们一起分着冰吃,握在手里虽然非常冻手,可看着小伙伴们一起冻得龇牙咧嘴,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过了腊八节最重要的就要数除夕了,除夕的厨房相较于以往更加热闹。奶奶和妈妈会提前几天腌制上过年需要吃的咸货,例如咸鸭、咸肉之类,铁锅在火炉上被煨得火红,锅里的汤汁在煮沸翻滚后转向小火的咕嘟慢炖,其余的小孩子们就会围在火炉旁,伸出一双双被冻得通红的小手,眼里映着火炉中跳动的橙焰,心底深埋下美好的期许。
腌制好咸货后,就要准备开始制作元宵和圆子了,这不是一个人的力量就可以制作完成的,常常需要全家人的配合,这是我们小孩子最期待的时刻。先将红薯煮熟后与糯米粉揉成芥子,而后一粒一粒地送入油锅中进行炸制,就炸出了元宵。制作圆子也很简单,先将挂面煮熟后切成碎段,再将五花肉、葱段、辣椒、豆瓣酱加入挂面中,在盆中将其搅拌充分后,用手捏出一个个圆球后放入淀粉中混均匀,放入油锅中炸制,一道家乡特色菜就出炉了。
除夕的餐桌必定是浓墨重彩的,在吃饭前需要先贴春联,再放鞭炮,最后烧香祭祖。我的故乡以 10 道菜为最佳,一般菜的数量为双数,桌上必须要有一碟元宝鱼,寓意着“年年有余”,鸡鸭也是一定要有的,荤素齐全。
年初一清早,我们一般会等全家人都起床后才开门,迎接好运。早餐一般要吃鸡蛋、枣、长寿面和红糖元宵,寓意新的一年甜甜蜜蜜,然后再出门向长辈们拜年。此外,在初一这一天,我的故乡的习俗是一整天都不能扫地,茶水也要倒在专用的盆中,不能随随便便就泼出门,意思是不把家里的财气扫(泼)出去。
年味是“红纸墨笔情意浓”,在除夕的前一天,我们会去赶集,买一些烫金红纸回来自行裁剪,不同地方写的对联还稍有讲究。厨房贴的是“八珍烹喜气,五味调新香”,猪圈鸡窝贴的是“六畜兴旺”,秤砣上则贴的是“春景堂者是金光”,大门上则要贴“一帆风顺吉星到,万事如意福临门”……一幅幅手写的春联,粘上自己调的浆糊,寄托着一家人对新年的美好期许。
岁聿云暮,新旧交替,不变的是一年又一年沉淀下来的年味。
(作者系 2021 级汉语言文学(师范类)专业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