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在回家以后,我见证了一个新生命的诞生。我看着他们一家三代同堂,四世同堂,还有我最亲爱和娇贵的姐姐初为人母却一丝不苟地尽着母亲的天职,一刻也不想离开孩子的视线,我看见一家人脸上洋溢的灿烂而又美好尽收眼底的笑容,我似乎能够更加明白,生命的意义。
姐姐有一天突然跟我说,她觉得自己开始老了,二十五岁,白净柔嫩的脸庞写满了胶原蛋白,她却说她觉得自己开始老了。我却一点也不奇怪,新的生命正在延续,他的身上流淌着自己的血液,在婴儿还处在一片迷茫混沌之时,是母亲带领着他们打开了认识世界的大门,为他们创造出一个新的世界,一个在自己的保护和隐蔽下孩子能风平浪静岁月静好长大的世界。当一个生命孕育出一个新的生命,那么从那一刻开始,新的生命欣欣向荣,蓬勃生长,旧的生命却会在时光的见证下慢慢老去。
于是我好像更能理解我的母亲一些了,理解她在试衣服左顾右盼觉得不是那么称心如意时,也会对我说,我也曾年轻过,那个时候大街上一件地摊上的短袖,随意上身就是一道靓丽风姿。可是自打我有记忆开始,母亲就是中年的样子,在我心里,好像母亲一辈子也会是这个样子了。
可是我仍然还是在看见妈妈执意和笑嘻嘻地说她要减肥时,露出了嘲笑的神情,开着玩笑的口吻,轻蔑地说着不可能。妈妈也曾很多次问过我,她老了吗?可是在我眼里,她永远都是那张,属于妈妈的,独一无二的脸庞。
妈妈很喜欢她的小孙孙,经常带着我去姐姐那看那个稚嫩的脸庞。妈妈经常抱着那个孩子就不撒手,谁也不给抱。我记得她以前和我说过,说小时候的我如何可爱,而现在的我如何惹她生气。我曾不相信,可当我看着这个浑身上下充满了奶腥气的孩子一个眼神就勾走了一个个姐姐妈妈奶奶们的心,我也不得不相信了。崭新的象征,希望的源头,他就这样只是看你一眼,便能让你为他痴迷,浑身上下萦绕着最原始的生命和最蓬勃的希望。
我知道岁月流逝在所难免,我知道每个生命都有开始也终会走向结尾,可每次当我想到,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而我的生命是用父母衰老,病痛和死亡换来的,就算他们依然情愿,可我仍然心痛不已。
所以写到这里,更加无法割舍“家”了。有时候甚至就想这样,静静地和他们坐在同一张桌上,看他们互相拌嘴吵架,我在旁边笑着,也附和着。即使我如此不舍,给我依靠的他们却选择了对我放手,天高宇阔任鸟飞,他们看着我们走远,看着我们逐渐,一步步就此,远离他们的视线……
(作者系2019级思想政治类专业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