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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感录

来源:新闻中心 作者:陈彦瑾 编辑:徐婧雯 时间:2018-11-13 字号: 【大】 【中】 【小】

“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如此后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这段话出自哪,我原是不知道的。但我却又实在好奇它,于是便愿费心力去找它。其实也不过是手指稍动,复制粘贴,继而总算知道有个叫做《随感录四十一》的篇目了。既然有那四十一,自然是有一到四十,或是更有那四十二到不知何数了。我又寻不到这书,只有据那网络上的文字,姑且大略读了读,实在是那没什么差别的意思了。

我对于鲁迅先生,向来是怀有敬仰的。只是这种微缈的敬仰,却大致都来自他人。而我向来是个不肯听别人言语的人,自然不肯随便信服。然而先生的文章,却是自愿不自愿地读过不少。例如,幼时是很喜欢《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阿长与山海经》《社戏》之类,读着有味,活泼。尤其是那个“我”,真是个可爱的人呐。他一定不高,挺瘦,带着点书呆子气,不会说话,却又善良真诚,渴望着世上温暖。不论如何,这便是我心目中童年的鲁迅了。平凡到触手可及,让人可以去触碰他,可以共他一齐欢喜,并汲取些我们共同珍爱的世俗温暖。

可是,孩子终是会长大的。我拿着《野草》,读了一遍又一遍,真是每一遍都要下泪的。我不知怎样坦然欣然,也不知如何大笑歌唱。我读不懂那文章,却想要一遍一遍地读。明明是读不懂的,为何哽咽?只觉得浑身冰凉,心下薄凉。常常对同伴说,我实在是读不下去鲁迅的书了。可是既然是要作文章的人,便要去读。可是既然我是实在读不懂的,便只能胡言。而我终究现下能读下去的,或只是《野草》其中的几篇。

这段时间实在心中不很安宁,夜间也早已忘了去看看明月是否有光。用最时新的时事来讲,便是:夜光里滴滴的红眼睛,掩埋了生命的光。当然是不止这的,那些在网络空间里一次次刷屏的消息,让人感动。我想我认识的这些青年们,都还是有光的那些人。他们或许是能继任“这样的战士”,或是作为那“叛逆的猛士”。

“在这样的境地里,谁也不闻战叫:太平。”我看着他讽那“庸人们”,心中不免忽地庆幸了,我以为毕竟我们这时与那时是不同了,毕竟人们是不再麻木了,毕竟是人们晓得愤慨了。然而我再去想一想,却又不敢平白去庆幸了。我们做一个假设吧,假若不是隔了这极好的电子屏障,只叫我们面对着面去愤慨。倘若这愤慨,稍微会损害我们的利益。又有多少人,愿意去发出声音,而不是聚众而看?或者说,当我们用手指表达我们的愤慨时,何尝不是在实践一种新式的“看与被看”呢?我们只是在“看”而已,只是因为有了层屏障而于怯弱中讷讷发言。那些文字真的感人,却又实在天真,常将泯灭理性作为常态。

“但他举起了投枪!”是啊,毕竟我们懂得举起了投枪。我想我的年纪和阅历并不能支持我去完整地表达我的想法,因为它们是那样幼稚。我甚至常不敢举起那投枪。然而我却实实在在看到了那无物之阵。我愿意去相信这个世界是美好的,我一直是相信的;我相信我们是有信仰的,我一直是相信的;我相信这世上是值得相信的,我一直是相信的。所以我不是因为怯弱而拒绝武器,我是害怕啊,害怕我所相信的都不过是假象。

那么鲁迅先生呢?我真的很想去问,他是否有他笃信以致害怕的东西呢?对于这个世间以及这世上的人们,一个人真的能做到,彻底的悲哀吗?

我想我愿以一颗幼稚天真的心去揣度先生的心意,我想我不怕被说是无知无畏,我就是认为,毫无依据地认为:鲁迅先生是个虚伪的悲哀者,他是个真实的乐观者。尽管他晓得黑暗与残酷,尽管他认为这世界不可救药,尽管他发现这世上尽是庸人,尽管尽管,但他从未放弃那份对于这世界的深沉爱意。就像一个知道父亲永远摆脱不掉烟瘾却依然执着地一次次藏起父亲的香烟的孩童。尽管徒劳,却愿意去一次次“白费”心力。

愿中国的青年,做那唯一的光。

(作者系2017级汉语言文学专业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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