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舒兰 摄那房子确乎是有些年头了。顺着喧闹泥泞的菜市场走进去,一排低矮破旧的红砖墙就藏在路的尽头,一楼终年不见阳光,墙角长了好些青苔和杂草,而我要找的,正是其中一间。昏黄的灯光、厚重的电视、还有那据说是实木的茶褐色衣柜,是当时连迈门槛都困难的我最怵的——夜里起来,窗外的光打进来,正把人影投射在柜门上,我总忧心这不知名的人形怪物从衣柜里钻出来,还有更离奇的——如若是我起夜,就现出小怪物;如若姥姥起...
“我竟到了如此的境地,对她的感情吞噬了一切;我竟到了如此的境地,没有她我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年轻又善感的维特在一七七二年的十月二十七日傍晚如是说道。彼时的维特已经深陷于对绿蒂狂热的爱恋无法自拔,距离他最终选择自我解脱的日子也已不远。维特在夜深人静的房间里自杀,桌上摊开的《艾米莉娅·迦洛蒂》宣示着这场凄凉决绝的自杀正是维特妄图拯救道德自由的最后挣扎,同时也是一幕极致的悲剧。这场笼罩着浓浓凄美...
小的时候,爸妈外出打工,我就与爷爷奶奶同住在乡下,家里老房子的区域划分并没有那么严谨,客厅的范围里也包含着卧房,所以私密性并没有那么强,更不用说能拥有自己的一个小房间了。但与爷爷奶奶一起住,足以抵消一切物质上的缺失,守住我心灵一隅的温暖。一年四季爷爷奶奶都在忙碌,但我认为夏天与秋天是他们最忙的季节,所以在这些时刻,我总是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家里的老物件静静地陪着我,就像过去那么多年一样,它们静默...
潮湿 闷热七月的午后门前破旧的竹椅婆娑树影些许清风那扇木门背后掩着的是故去的岁月暗色调侵袭整个房屋空气突然冰冷像阴云 狂风 暴雨 恶浪在一齐围困一叶扁舟脚印沿向左边的门手印留在门扉上风突然吹动窗帘时间开始流动竹枝从窗外探入枝头点缀几片嫩叶那一点翠绿如清泉甘露涤洗沾染尘灰的记忆过去时光蓦然清晰恍惚间听到呼唤声鸡犬相闻 燕雀啁啾竹椅吱呀摇晃他于是闭上眼 听过往(作者系2021 级公共管理类专业学生
我成年了,已经是一个法律意义上的成年人了。从一个呱呱坠地的稚嫩婴儿到如今随风自由奔跑的青年,恍然间,我居然已经在这个世界存在了18年。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18年的岁月就弹指间就从指缝中流逝了。过完18岁生日的那天,我甚至有点恍惚。一个蛋糕、一声祝福就把我推进了成年人的世界中。我似乎还没做好准备去踏入这个新的世界。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很茫然,我不用再担心什么法定的未成年人游戏时长,也不用被一些未成年人禁...
时针走得稍稍慢了 一点空隙立刻被午后填满若你在此时路过一本泛黄的书请带走它的情节故事 只留下书页间蜷缩起来的玫瑰花等下一个行人踏着阳光 和细碎的花香抚过褶皱的文字你喜欢泡一壶暖暖的茶不去喝只是看泡在茶水里淡淡的光晕而后将风摇下一缕吹走眼中的乌云午后的天空被树影遮住 又缓缓移开像放映一部旧电影 在上世纪朦胧间 花苞开谢几番 提醒我翻开日历追上午后的光影(作者系 2022 级中国语言文学类专业学生
曹操此人,在文学作品中一贯是乱世奸雄的形象。京剧中曹操是万年不变的白脸谱,狡诈、阴险、刚愎自用。这也不能说是凭空杜撰,毕竟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所呈现出的阴谋家人设早已深入人心。然而观曹操之诗句,他在行军途中,就能挥笔写下“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五十多岁时,气魄豪迈、野心如烈火般燃烧:“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他也写“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半点也无上位者高...
晨昏线越过北纬九十度啮咬着北半球的夜清冽的鸟鸣声唤起冬眠的绿新生的阳光将寒冷流放蓝色肆无忌惮地生长它把自己做的梦命名为云在草丛间偷窥这世界的是盛放的喜悦在秃枝上发芽的是春(作者系2022级生物科学(师范类)专业学生
我是森林 我和雨雪浓雾打了几十年照面在春天万花万木穿过我的皮肤和骨骼悉悉簌簌抖落一个冬天的困觉我麾下的蜜蜂使者总是在忙碌它要把最甜蜜的心思送到世界五湖四海在夏天百草丰茂万物俯仰最热烈的阳光能直达我的脚掌蝉鸣是集会的暗号有时候暴雨也会和我这个老朋友玩点重音乐秋天是我最后一把烈火我把冬季来临前的沉寂烧得明晃晃一片我很喜欢秋风借助她我能听到我的子民沉睡的呓语我的整个冬季都在沉睡我是一个嗜睡的森林只有春...
张珊珊 摄回想过去,我仿佛从未正式地向您道一句:“再见!”每次离开,总是匆匆忙忙,只一句简单的“走了”,想着下次放假回来,您照旧在原地盼我。如今,和您再见,只能在回忆里了。我再见到您,是在我童年的时光里。那时候,我觉得您是大自然的魔术师,用最简单的东西带给我最纯粹的快乐。砍下的翠竹,被您修修钻钻,变成了竹筒水枪。每次汲上满满的水,看着远远射出的水流,我都会兴奋好一阵子,拿着您的“伟大创造”去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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